週六,在職班第一天上課,果然令人疲憊。結束後,公車、捷運,到台北車站換搭計程車,前往三重婆家和林先生碰頭,然後一起前往小姑家烤肉、聚餐。

上了計程車,說明目的地所在的路口,沒想到司機說:「那兩條路有交錯嗎?」

「有啊,還交錯兩次哩!我要去的是某段和某段那個。」
「那你知道要怎麼走嗎?」年過五、六十的計程車老頭有點不耐煩。
「呃......我如果知道的話,就不必花錢搭計程車了」我也開始有點衝。

只好打電話問林先生。

「這條路右轉、然後某某路左轉......」我覆誦著電話裡聽到的話。
「可是我覺得應該到某某條路,然後再右轉就可以了啊~」計程車老頭說。

咩哩!你不是不知道路?那你還插嘴?照我尢說的就對了。

我終究是虛弱的中產階級,一肚子不爽,依舊有一句沒一句和他聊天,閒扯關於台北市知名羊肉爐的八卦,順便問司機等一下知不知道怎麼去蘆洲,答案是「不知」。好,很好,算你有夠不專業,林娘我有夠倒楣!那就到三重我再換車,現在我眼睛盯著路名招牌就是。

然而,我們還是錯過了那個該死的叉路口。

我緊張了起來,因為外面下著雨,此路我右不熟(該死的三重!幹嘛把路弄得那麼複雜?),只好要求老頭盡快在下一個巷口右轉。然後計程車老頭還在雞雞歪歪:

「這邊看起來車很多、路很窄捏!」
「你看看是不是單行道,不是的話就右轉。」
「可是車一直來。」
「你就先看是不是單行道......」
「不是單行道也沒用啊,車就一直來啊」
我開始提高音量:「你就看是不是單行道!不是單行道的話,等一下車少一點就可以轉了......到底是不是?」
「不是啦,啊不過......」
「右轉!」我開始大叫!
「啊你看車就很多啊!」
「哪裡有車?一部都沒有,你給我走!」
「等一下車會過來啊。」
「可是現在沒有車,前面也都沒有車燈!你給我走就對了,趕快走!」
我簡直開始咆哮:「等一下到路口讓我下車。」
「啊等一下啦,我過了紅綠燈再給你下。」

結果一過紅綠燈,「畢!」又多跳五元,我簡直想開口罵髒話,和那個「畢!」罵一句以「媽」開頭、以「畢」收尾的四字髒話。

「到了,你下車吧!」一派輕鬆。

shit! shit! shit! 講得好像他順利把我載到目的地,完全忘記是因為自己不認識路;還一副命令我下車的鳥樣,shit! shit! shit!

我寒著臉付錢下車,匆匆撥電話給林先生。電話那頭的林先生一直叫我我前走、往前走,可是怒極攻心的我,豈知道哪裡是前、哪裡是後?
「我已經下車在路口了。」
「在路口?那就叫司機再往前走啊。」
「沒有司機了,我已經下車在路口了。」
「什麼路口?啊?那就對啦,就叫他繼續開啊。」
「我說已經沒有司機了,我已經下車了」我開始尖叫。
「什麼?啊?那你就自己往前走啊。」
「我已經迷路了啦!根本不知道哪裡是哪裡啦!」而且我開始大哭大叫、跺腳揮手,抓著手機大喊,彷彿旁邊快炒店的爐火不夠熱鬧。

搞了老半天,林先生終於懂我的意思了——終於!然後叫我到路邊的小土地公廟前面等他。

而我,抱著書包和雨傘,跨過那條該死的、窄窄的叉路,站在收斂許多的微微細雨中,抹眼淚、吸鼻子。非常生氣,有點困窘,因為意識到自己十分失態,而且此種失態模式乃記憶中前所未有,簡直像個幼兒(幸好暗夜雨中大家視線不良,找不到聲音來處)。然後,「類幼兒」孕婦還要更幼稚地推卸責任:

「一定是橡皮擦造成的荷爾蒙失調。是,一定是!當然還有雞歪計程車老頭,和搞不清狀況的林老公。」

可憐的橡皮擦啊~啊一點都不可憐的計程車老頭!

最後,在林先生摸頭安撫下,上了另一部計程車到小姑家,吃了好吃的烤肉和不算好吃的菜餚。我的中秋節烤肉會就這麼莫名其妙地過了。

至於中秋夜?嗯,沒像去年一樣去逛公園、看飛機、聽卡拉ok、啃龍眼乾,而是在家裡吃姑姑幫我從澎湖打包回來的排骨麵,厲害的市場煙燻蛋,姑丈釣的新鮮小管,還把超夠力槓子頭、奶酥饅頭、魚丸魚塊分裝之後冰起來。

比起雨中奔波跺腳、然後吃一頓可有可無的莫名其妙烤肉會,在家熱東西吃家鄉味,還是比較愉快啊~

是吧,橡皮擦?你有吃到姑婆準備的東西喔?呵呵~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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