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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假期,我回到澎湖,與Jane一起喝咖啡,那個長得不高、面容其實清秀的大哥也來了。那是愉快的聚會,看到他們兩人從容自在的相處,我慶幸大哥的轉變,也覺得他們會幸福的。之後的分離,完全不在想像之中。

聚會對我個人來說,有一個更重要的意義:我得知Jane和一群新朋友在一起,而那群新朋友對戲劇很有興趣。於是透過Jane,我毛遂自薦地為她們上課,把我懂的戲劇教學活動、內容、理論與她們分享,更與她們合作,辦兒童戲劇營、申請國家文藝基金會的案子。

我重新認識我的好朋友。她認真努力、又充滿遊戲樂趣的心情參與活動,一點也不介意從我的好朋友變成我的學生;她還是很愛睡覺、有自己的想法,沒有興趣的也不會特別為了捧場而出席,但是出席了就認真,也常有很好的想法;在國藝會的TIE計畫裡,我嘗試示範擔任主持人,但國小四年級的學生並不買我的帳,反而是那個講話不是百分百流暢的小學老師Jane,精準掌握節奏,卻又不卑不亢。

戲劇教育讓我和Jane再一次連結,我重新認識我的好朋友,感謝我的好朋友,也以我的好朋友為榮。

突然,她告訴我她要結婚了。之前我們多次連絡、討論一些工作上的事情,但卻不曾聽她提起結婚之事——OK,她是提過與大哥分手之事,也提過有一個新的男朋友。可是,交友與結婚,畢竟是兩碼子事。嚇到我。

她不是為了補票,也沒有什麼家中噩耗、長輩壓力逼著她結婚,而是在廣漠的西藏蒼穹下,孓然一身、心感愴然,於是接受了那個曾經是她的國中同學、重逢卻完全認不出、記不得的男子。

從機場到餐廳,我聽著一起做戲劇工作的L訴說婚事始末、說Jane在籌辦婚事期間的沮喪與委屈、Jane爸媽的不同意和因反對而出的下下之策、一群朋友既充滿祝福又懷著疑慮的心情。我一路欣喜、疑惑、憤怒、不捨,還有一連串髒話。然而,這些都在看到Jane時,化為一個微笑。

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,結婚了。

那是一個溫馨而熱鬧的歸寧宴席,我參加過許多次婚禮,沒有一次如此感動不捨,就連我自己的婚禮也沒這樣。瘋狂的小學老師、戲劇教育工作人演出Jane與夫婿小明的重逢,全場嘩然;小明家爸媽笑得合不攏嘴,Jane爸愛熱鬧跟著笑,只有Jane的母始終親繃著臉,可是我知道,這是因為捨不得;逼迫Jane家小明在眾人面前來個愛的告白,搞得Jane拚命吸鼻子、哽咽地說︰「你終於在大家面前說出你對我的愛了」;Jane的弟弟唱歌獻給姊姊,只要間奏就一定要高喊「姊姊~~」,還國台語雙聲帶一起來,熱情送出對姊姊的愛;大家不斷握著Eco超大的麥古,卡拉出「我只在乎你」、「親密愛人」這些老掉牙卻充滿祝福的歌;我們那桌不停感動到紅眼睛,桌上的餐巾紙都拿來擦眼淚,而不是擦嘴擦手。我點了那首「你是我一倍子的愛」,希望Jane夫是個不說愛卻不斷給愛的男人,並且大聲地說「吳小明,請每天告訴她你愛她、你在乎她,而且要對她好,要不然我就從台北坐飛機回來打你~~聽到請舉手!」然後小明緩緩地舉了手,而L事後說:「幸好你昨天沒有回來參加結婚那一餐,要不然小明的朋友可能會先站起來打妳......」

Well,所以我知道了,原來Jane又變成另一家的大嫂。那一「家」,是會抽煙拚酒划拳的。

可是我願意相信,每一個家庭,都有自己的幸福方式與功課。我想Jane的自信、聰穎與智慧,會讓她幸福。一定會。

(到這裡,告一段落。或許下次再寫,Jane是個幸福媽媽了,呵呵~)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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