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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:包法利夫人們
導演:林奕華
日期:20070429
地點:信義誠品六樓

劇中充滿問答,於是我也來問答。

.為什麼總是俊男美女?

林奕華的演員們,永遠都是俊男美女、時尚而優雅。他們高而瘦,至少男的有肌肉、女的比例佳;他們姿態秀雅,肢體開展,像模特兒一樣踩著直線步伐前進;他們的下巴不自覺地上揚三十度,要不就是微微低頭、眼睛卻凝視著你;他們咬字清晰、發聲完美,可以抑揚頓挫地唸出一連串的台詞……

看到最後,會覺得他們看起來、聽起來都一樣。

可是,跟我們這些日日工作、天天吃飯拉屎的人,不一樣。即使他們演出這個島嶼上的人們的故事,雖然可以用那些漂亮的姿勢與聲音吸引我,卻無法感動我。

.為什麼要用耳mic?有必要嗎?林奕華對mic的企圖?
小劇場,幾乎沒有人用耳mic;大型劇場,幾乎人人用耳mic
,那麼中型劇場呢?

在《包法利夫人們》裡,三四百人的舞台,林奕華讓他的演員戴
mic。一開始我非常懷疑──基本上,這些演員們多半來是台北藝術大學出身,具備專業的訓練,應該是很不錯的;戴mic之後,所有的聲音從喇叭出來,就失去了空間感。於是一個中型的劇場,突然變得很遙遠。

而當第一段獨白出現,我發現戴
mic的意圖:透過mic,演員可以吶喊,也可以輕嘆、啜泣、吸氣;透過mic,演員可以輕鬆地表現很細微的情緒。

在演出後的座談裡,林奕華證實了這點,並且強調自己最討厭話劇,討厭那種經過精心訓練、設計與控制的說話方式。

可是,在我看來,林奕華的作品正是當代的話劇。如果在舞台上,話劇演員要表現到百分之一百二,才能克服舞台的距離和高度,傳給觀眾,而觀眾接受到的可能是百分之八、九十或一百一。林奕華的演員若不使用
mic,以現代演員的功力,觀眾可以接受到……百分之六十?可是用了mic,那就是百分之一百二、三十了……

所以,看到後來,我覺得很累,和演員/角色的距離更遙遠了。

.雙面舞台、觀眾兩邊坐?

雙面舞台,對這一側的觀眾來說,另一側的觀眾變成舞台的一部分。

對面的觀眾位於上舞台,一方面如幽暗中的不可知力量,看著戲劇故事的進行──於是,我們知道為什麼「上舞台」是天神所在的位置。二方面,觀眾們隨著這些故事拍手、大笑、沉默,又變成作品之一。

而舞台上的演員啊,當演員背影著我們,站在光裡的他們的背影,-看來如此張力飽滿、戲味十足啊!


.一場華服秀、浮華秀。

林奕華的戲裡,幾乎都是都會男女的衣香鬢影。在這齣戲裡,每個人都穿著美麗的衣服與飾品,穿著閃亮的鞋子。扮演女性角色的演員們,幾乎有三雙以上的鞋子,那些鞋子都像是從影集「慾望城市」裡出來的。

而那些衣服,都還掛著價格標籤。

這一點,漂亮得分!這些角色儘管華服閃亮,卻是靠價格撐起來的架子。在華服背後,滿是空虛與寂寞。


.真的需要三小時嗎
在作品裡,我看到許多台灣人(尤其是台灣女人)的面貌。被要求要瘦、要美;被嫉妒與壓迫,還要撐住優雅;不能恣意地表達情緒,因為那樣很情緒化;媒體的嗜血與缺乏創意;消費的「需要」如何變成「不能不要」;對性別的刻板印象;對跨齡戀愛的好奇與批判;對性愛的渴望......。

看到很多,也看得很開心,可是有很多時候都覺得累:到底還要演到什麼時候?

林奕華說,觀眾能夠坐三小時而沒有跑掉,總有一些原因、一些力量把他們留下來。

對我來說,第一,因為沒有中場休息!第二,有許多有趣、好笑的片段,片段卻間接性地娛樂了我。於是,雖然我在鬆散的結構中看不到作品的全貌,但是我期待下一次的搞笑!

.為什麼要有那麼多獨白?
最讓我不耐的,就是一連串的獨白。每個演員,無論男女,都用著一貫低沈、感性、充滿戲劇感的音嗓說話,透過麥克風,賣弄他們的技巧和嘆息。一開始,有時享受,有時很受不了,到最後聽多了,像是每個段落之間的中場休息,讓我放鬆用的。

至於文字的內容,遙遠啊遙遠!我忍不住思考著,這是福婁拜的文字嗎?結果不是,原來是演員為角色所寫的。

獨白確實是一種需要小心使用的技巧啊!

.為什麼我無法被感動?
從《快樂王子》到《半生緣》,再到《水滸傳》與《包法利夫人們》,林奕華的作品非常炫目,但總讓我覺得空虛、無法被感動。是他自己空虛,還是他真的引發我的空虛?

.為什麼這樣的作品,就足以代表女人?
法國原著,香港導演,台灣演員與橋段,這個作品先前在香港演出過,接著要到北京。我好奇的是,當初這個作品如何成形?三個不同的文化,如何結合在一起?而這個結合出來的,真的夠普世、夠代表女人,讓遠在北京的觀眾們看了,也有所認同?

對此,我抱持懷疑。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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